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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終於找到你了。 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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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思繭, 破繭成蝶。

會在人的後脖處留下一個蝴蝶的印記,印記消失,人就會隨之枯萎而死。

除非, 是金築基期以上的人。

起初小奴隸還不相信,他瘋了一樣去擦脖子後的印記, 卻怎麽也擦不掉。

他受到驚嚇跌坐在地上, 害怕地囈語著:“不可能,她不會這麽對我的,你騙我!”

蘇隱眼底生出厭惡, “把他扔出去。”

一個將死之人,就讓他腐爛在外面好了。

費勁心思將他派到青訣身邊,結果他一件事都沒有辦成,還將相思繭帶了回來。

他們全都背叛了他!

蘇隱擡起陰鷙的目光,面上的疤痕因為扭曲而顯得更加猙獰恐怖。

“一個背叛我!兩個背叛我!”他撐著輪椅搖晃著站起來, 腿上無力摔在地上。

“可惡!”蘇隱狠狠砸拳,面目憎恨,“兩個人都是奴隸所生的賤種!我看他們可憐才給了他們機會,結果都一樣背叛我!”

屬下連忙將他扶起來,“少主, 霖嵐那人自小養在別人膝下和我們並無感情, 況且,他當年生母之死也和我們大夫人有關, 他的心本來就不可能和我們連成一線的。”

蘇隱憤恨握拳, “我當初就不該相信他,盡管跟我流著相似的血, 但他仍舊非我族類!”

屬下將他扶到輪椅上,安撫他:“不過少主也不用擔心, 我聽說霖嵐在青雀宗已經失勢,只怕他也是被青訣利用的一環……”

蘇隱覺得很諷刺,“他們為了青訣背叛我,卻要死在青訣手上。”

被扔出雲隱集市的小奴隸渾渾噩噩。

他仍舊不敢相信,那個寵他、護他,給他溫暖的青訣,居然一直在利用他……

曾經那些溫情都是假的嗎?

他朝著青雀宗的方向走去,脖子後面的蝴蝶印記已經開始慢慢消失。

他漸漸連路都看不清,一路走,一路咳,咳到最後,手上全是鮮血。

終於,來到青雀宗。

他想進去找青訣問個明白,被人叉住,跪在地上。他的喉嚨發不出聲音,只有只能發出嘶啞的低鳴。

帶頭的青黛將他認出,“咦”了一聲,“你不是畏罪潛逃了嗎?”

是啊,他是畏罪潛逃的罪人。

小奴隸這才想起,他一開始來到她身邊就帶著自己的目的。

冰冷的鐵鏈將他的雙手鎖住,他被關進了地牢裏。每天看到人就問:“我能見青訣嗎?”

外面的人笑話他,“還想見宗主?你就死了這顆心吧。”

“就連執事都被關起來,你以為你還能活?”

可是小奴隸始終認為,只要見到她了,她一定會心軟。所以他不肯放棄,每天都拉著路過的人大喊著:“我要見青訣,讓我見她!她有沒有說要見我?”

本來就沙啞的嗓音逐漸失聲,他已經時日無多了,他想見她一面,哪怕一面就好……

在他昏昏沈沈之間,有人打開了牢門,將他從中拖拽出來。

他好像看到了一道希望,希翼地看著身邊的人:“是青訣要見我嗎?”

他不等回答,又哭笑了起來,“她終於想起我了,我就知道她不會忘了我,她一定是生氣了,想懲罰我,我跟她道歉,我跟她道歉就好了,她會原諒我的……”

押送他的弟子,都難免露出憐憫。

誰都知道青訣早就將他遺忘了,是大護法嫌他吵鬧,翻來覆去地提起,青訣這才將他提審到青雀殿。

小奴隸雙手被捆綁著,扔到地上,終於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。

記憶裏總是笑容溫和的青訣正低頭處理賬本,露出的側臉冰冷,“想見我做什麽?”

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冷漠,宛如一把尖刀紮入他心裏。他不相信,她會對他一絲感情都沒有,他掙紮著想讓她看看自己,身後的鐵鏈將他死死困住。

“青、青訣。”他的聲音很啞,幾不可聞。

青訣寫完筆下的字,終於擡頭看他一眼。

淡漠的眼中平靜如水,他的到來沒有掀起她一絲情緒,唯一有的,也只是一抹戲謔:“怎麽,不裝啞巴了?”

小奴隸用力咳嗽著,唇邊鮮血直流。

他擡起通紅的眼睛望著她,知曉自己已經時日無多,只想在她這裏求一個答案,“從什麽時候、開始的。”

“你是說相思繭嗎?”青訣笑,“你來的第一天,我幫你取下項環的時候就已經種下了。”

原來他以為的溫情,全部都是她的謊言。她從來沒有給過他真正的溫暖,全都是假的。

他害怕地後退,鐵鏈將他束縛。

他吐出一口鮮血,脖後的蝴蝶已經快要淡得快要看不見了。

他終於認清現實,“我沒有機會了嗎?”

青訣放下筆,平靜地看著他,“其實我一直都有給你機會,是你辜負了。那天你端給我參湯的時候我還問過你,確定給我嗎?你沒有反駁。”

“不過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,你本來一開始來我身邊就帶著目的。是你先騙我的,所以也不要怪我利用你,何況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,你若留下來,又怎麽讓相思蝶破繭?”

青訣緩緩起身,來到他面前。

看著他痛哭流涕,仍舊不為之動容,“青寒,你果真對得起我賜給你的名字,讓人一次又一次地心寒。”

他見到她的那天,天降大雪,冷得手腳發麻。他撲過去抱住她的腳,她那麽幹凈,那麽遙不可及,所有人都將他逼退,唯獨她一點也不嫌棄他,將他帶了回去。

小奴隸已經泣不成聲,他說:“你是對我最好的人,我也想過要留下,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你還是把參湯給我了。”

他無法否認,因為他確實在湯中下毒了。

他聳著小眉,纖細的手指擰緊她的衣袍,還在期望能獲得她的憐惜,“我錯了,宗主,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?我不會再騙你了,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……”

青訣挺直背脊,望著殿外巍然聳立的神像,嘲諷道:“我曾經心慈手軟,放過一個又一個不忠之人,換來的卻是萬股穿心之痛。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絕望,就沒有資格求我原諒。”

她說完毫不猶豫地離開,小奴隸惶恐抓住她的衣擺,卻怎麽也抓不住。

青綠色的衣袍上落下血印,最終從他手中完全抽出。

他淒厲地喊著她的名字:“青訣!我錯了,再給我一次機會吧,就給我一次機會……”

青訣充耳不聞。

殿外刺眼的光芒落在她身上,她瞇眼往上看。不知不覺已經重生一年了,而她的覆仇也才剛剛開始。

只是可惜,沒有人與她一起狂歡。

青訣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關在密室中的霖嵐,她打開密室的門,光芒撒入的一瞬間,角落裏的人瑟縮了一下。

他被關得太久了,已經不適應外面的光線。

青訣逆著陽光站在他面前,他光是看她一眼,都會被刺得眼睛生疼。

“青訣,你來了嗎?”霖嵐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,他想觸碰她,可是手腳都被鐵鏈綁住,不管他怎麽努力都始終與她有距離,“讓我看看你,讓我看看你好嗎?”

他真的是被關瘋了。青訣輕笑了一聲,“霖嵐,我今天將小奴隸趕出去了,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,不過想來以他的修為也扛不住相思繭,很快就會化作花肥。”

欺騙她的小奴隸死去,下一個就是他了。

霖嵐難得冷靜了下來,他擡起眼睛望著她,越是想要看清眼睛就越疼。

幹枯的眼中落下一滴眼淚。

“輪到我了嗎?”

青訣沒說話。

她坐在他面前,安靜地看著他。

“你想讓我怎麽死?什麽時候死?”

“我不想讓你死。”青訣如是說:“我說過要讓你看著我一步步往上走,鏟除那些害過我的人,你死了,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與我分享勝利的狂歡了,你覺得我說的對嗎?”

她說完,塞了續命的丹藥入他口中。

霖嵐不肯吃,她用力捏住他的下巴,強行給他灌水咽下去。

她看著他,輕聲呢喃著:“霖嵐,你可得給我好好活著啊,不然覆仇的快感,我已經無處可說了……”

霖嵐被嗆得咳嗽了起來,咳完又笑了,“讓我看看你好不好?”他擡起頭,雙目已經有些失焦,努力凝聚在她身上,“讓我看看你,我就如你所願地活著。”

青訣又沈默了。

她坐在對面,靜靜地看著他。

“讓我碰碰你好不好……”總是自尊高過一切的霖嵐,此時已經將全部都拋到腦後。

他從無望的一年後歸來,肉身已經腐爛成泥,唯有心中的執念支撐著他活下去。

想看一眼,活著的青訣。

青訣卻嗤笑了起來,她起身準備離開,微微回頭對他說:“想看我一眼那就好好活著,總會有機會。”

她就是要讓他抱著無法放下的執念,活著。

活到她允許他死的那一天。

……

百煉殿,寢宮。

鄒子彥從噩夢中驚醒,身上一層濕寒。

他夢到自己將霖嵐鎖在血池中,讓幽靈啃噬著他的□□。

啃噬到最後,只剩下空蕩蕩的軀體,還有已經死去的靈魂。

還好只是一個夢。

鄒子彥擦去頭上的冷汗,艱難起身。

後背的傷一牽動就火辣辣地疼,他擡著綁滿繃帶的手臂,想打開窗戶透透氣。

門從外邊打開了,大好的陽光照射進來。

“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?”

她放下手裏的果子。

陰暗冰冷的房間,忽然染上一抹暖氣,她把陽光帶進了房間裏。

鄒子彥慢慢坐下,擡頭剛想說什麽,嘴裏就被她塞了一顆果子。

咬一口,“好甜。”

“這是青黛特意給你摘的,你喜歡我明天再讓她給你摘點。”

還以為是她摘的,結果不是。

鄒子彥頓時覺得果子不甜了。

青訣查看了一下他手上的傷,“嗯,開始長肉了。”

那天他手上的皮肉都被雷火燒沒了,用了不少靈丹妙藥才開始恢覆。

“我看看你背上的傷。”

嗯?背上的傷要怎麽看?

鄒子彥反應過來,連忙起身,咬著果子含糊不清道:“師父!你還是別看了。”

“我看看怎麽了。”青訣說著就要去掀他的衣服,“你小時候我哪裏沒看過,你害什麽羞?”

鄒子彥瞬間臉色漲得通紅,他拼命按住衣服,碰到手上的傷又疼得跳腳,齜牙咧嘴道:“師父師父,求求了,給我留點隱私吧……”

青訣停下,認真道:“你真是長大了,還知道害羞。”

她習慣性地伸手揉揉他的頭發。

鄒子彥擡眼看著,心裏有些別扭。

雖然被她摸頭很舒服,可總覺這樣她就會一直拿他當小孩。

“師父,以後能不能不要摸我的頭了。”

“嗯?頭都不能摸了?”

他別扭道:“你以前摸靈犬的時候也是這樣摸,你摸我也這樣摸,這合適嗎?”

青訣笑得眼睛都快沒了,最後再揉一把,“好好好,以後不摸了。我帶你出去曬太陽吧,今天的陽光正好。”

她說著拉住他的手。

陽光照耀在她身上,青絲折射出一種柔和的光芒。

她的手也是軟的,回頭朝他笑的那一下也是軟軟的,瞬間就擊中了他的心。

鄒子彥心裏忽然升起一抹燥熱,他有種想順著她的手將她拽入懷中的沖動。

可是他知道不能,所以只能按捺著、克制著,他不知道這樣這樣按捺下去,到達極限的那一刻會怎麽樣。

會嚇到她吧?

焱獸正躺在院子裏懶懶地曬著太陽,青訣松開他的手去摸焱獸的耳朵。

焱獸懶得搭理她,喘了兩口粗氣繼續睡。

她爬到焱獸身上躺著,垂下的腳還不安分地玩著它的尾巴。

感嘆著:“這焱獸脾氣醜,但是身上的毛真的好舒服。你快來。”

鄒子彥坐在她身邊。

不知道為什麽,每次只要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味,身體就會跟著發燙。

明明焱獸的發情期早就過了。

他微微別開頭,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,泛出一層緋紅。

青訣側頭看著他,伸手碰了碰他的臉,“才曬了一會兒臉就這麽燙了?”

她忍不住又掐了掐他的臉,嘿,水嫩嫩的,跟豆腐一樣能掐出水來了。

“子彥,你皮膚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?”

鄒子彥的臉瞬間又更燙了,他擋住她的手,“哪裏一樣?我已經是個大人了。”

“可你還跟小時候一樣,動不動就臉紅。”青訣笑出了聲,“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有沒有這樣掐過你?她知不知道你喜歡臉紅?”

那可真是太知道了。

不僅知道,還經常逗他臉紅。

鄒子彥有些惱羞成怒,連忙轉過身,腳下不小心踩滑了,拉著青訣一起倒在地上。

撲面而來的香氣充盈著鼻尖,她摔到他身上,柔軟的青絲慢慢散落。

鄒子彥有些走神,他伸手抓住一縷,可很快就從他手中滑走了。

青訣起身,“沒弄疼你吧?”

鄒子彥這才感覺到背後火辣辣的,疼得他抽氣,“師父,我是個傷員,你能不能註意一點?”

青訣哈哈大笑,“不好意思,我忘了。”

她將他拽起來,背後已經開始滲出鮮血,“呀,傷口裂了,你在這等著我。”

青訣進屋拿出藥箱,就這樣半跪在他身後脫下他的衣衫,俯身幫他擦藥。

她的手指有些涼,帶著藥膏輕輕點在他背上,又酥又麻,太要命了。

心裏又生出不好的旖念。

他想把她拽進懷裏,使勁往身體裏揉。

鄒子彥屏住呼吸,心想,要是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,會不會跳起來把他砍成八段?

那件事……要告訴她嗎?

“好了。”青訣幫他穿上衣服,收拾藥箱,“這些傷很快就會好,你就忍忍吧。”

“師父……”

他微微低著頭,睫毛落下一片陰影。

掩藏著自己的情緒。

“如果我喜歡的人她……”

青訣擡起頭,和那雙眼睛一對視,鄒子彥瞬間心慌意亂。

再多的話都堵在心裏,說不出口。

他不敢去賭,怕賭輸了一無所有。

“宗主!”青黛興奮地跑過來,正好打斷了他的話,“楚少主買了好多響雲花,他說要放三天三夜!”

青訣挑眉,“錢都是他出嗎?”

“是啊,楚少主說把你那份也包了,等會兒拉回來就可以開始放了!”她蹦蹦跳跳地跑過來,“宗主,我可不可以邀請盛柳宗小公子一起來看?他肯定會很喜歡的!”

“嗯,去吧。”青訣忽然想到什麽,“等會兒,你上次邀請阿修過來玩,這次又邀請柳榆來玩?”

“不可以嗎?”青黛一臉理所當然,理直氣壯,“有兩個朋友很正常嘛,不然我天天在青雀宗多無聊啊?”

青訣頭疼地扶額。

殿裏每天這麽多事,她一樣不管,還來跟她說無聊?

“我讓你給我找個賬房,你找哪去了?”

“宗主!你非要在大好的日子吩咐我做事嗎?”她氣鼓鼓地跑開了。

嗯?拖延公事還有理了?

青訣冷下臉,“下個月把她供奉扣光。”

“嗖——嘭!”

響雲花竄上天空,接連炸開。

青訣擡頭看去,“這大白天的,也就聽個響了,不過也足夠氣死劍華宗那群人。”

青雀宗的響雲花整整放了三天三夜,比修仙界任何一場宴會都要放得久。無數響雲花在天上炸響,青雀宗榮登第一之事,也在一遍遍地提醒著眾人。

華天景氣得捏碎杯子,身邊圍著七嘴八舌的宗門,紛紛咒罵:“這青雀宗太不像話了!僥幸得了第一就敢目中無人,以後發展起來還得了?”

“連提拔會都可以讓下人來參加,成何體統!”

“簡直不把我們上七宗放在眼裏!”

華天景本來就惱怒,一聽到“青雀宗”這三個字更是忍不住捶桌。青訣不僅贏了比賽,還將他最得意的弟子重傷,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恢覆。真是太可恨了!

這時候符修宗進言:“華宗主,在我們心裏您才是第一宗門,那青雀宗不過是跳梁小醜,遲早要摔下去。”

話雖這麽說,可是距離下一屆百宗會還有七年,這七年難道都要被壓在青雀宗之下擡不起頭嗎?

華天景越想越氣,越想越氣,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可惡!”

“華宗主莫氣,不是還有一個辦法嗎?當年曾有過一個案例,第二宗門不服第一宗門,遂帶人上門挑戰,挑戰成功,也獲得了察管會的認可,所以將第二宗門提了上去……”

華天景對此也有印象,“可是,後面不是說不能如此了嗎?”

“既然已經有過先例了,那說明就是行得通的。華宗主您只要買通察管會的幾位管事,這件事肯定有門路……”

旁人也跟著附和:“青雀宗目中無人,德不配位,將他們拉下來,也是為了整個修仙界的安寧啊!您到時候就是撥亂反正,百宗都要感激您的……”

第一宗門的宗主,在上七宗擁有絕對的權威。這一屆如果易主,只怕會給劍華宗造成很大的損害。

而且,他也舍不得放棄百宗朝會的輝煌。

華天景思量許久,沈重點下頭,“你們說得對,為了修仙界安寧,我劍華宗義不容辭!”

三天的響雲花放完,青訣的耳朵都要震沒了。

她揉著耳朵,一時間分不清是氣到了劍華宗更開心,還是耳朵裏“嗡嗡嗡”的更難過一些。

最開心的莫過於青黛了。

她第一天,請了柳榆來看響雲花。

柳榆開開心心地走了。

第二天,請了阿修來看響雲花。

阿修開開心心地走了。

第三天,請了他們兩人一起來看響雲花。

然後兩個人都傷心地走了。

青黛還跑來問她,“是響雲花不好看了嗎?為什麽他們看了都不開心?可是我覺得很好看啊。”

青訣翻了個白眼。

你左手一個柳榆,右手一個阿修,你當然開心了。

“我讓你找的賬房你找到沒有?”

青黛一聽這事,放下果子趕緊溜了。

青訣決定再扣她一個月的供奉。

她帶著青黛送來的果子給鄒子彥送去,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睡下,房間裏黑燈瞎火,她隨手給他放在桌上。

東西一放,他瞬間就醒了過來。

直楞楞地挺坐著,看著她。

那眼神看得青訣發怵,“你怎麽了?我給你送兩個果子。”

鄒子彥不說話,就一直把她看著。

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,青訣故作輕松道:“你看著我幹嘛,小模樣還怪嚇人的……”

她話都還沒說完,床上的人就低低地笑了起來。

他用那種冰冷的、粘稠的,像是從陰暗角落裏爬出來的那種聲音,笑得很是古怪,“青訣,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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